守在门外的士兵忙问“殿有何吩咐”。
明明是西南五六月的天,外面人都已穿上薄衫,他却在屋中裹着衾被发抖。
“金陵城破,裴椹……战死了。”
李禅秀心中愈发一阵不安,甚至不敢去想那两个字。
但今日为何忽然又梦到?尤其还是梦见听到裴椹的……消息?
他一阵急促呼,忙抬向外看去——窗外细雨夹着霰雪,一阵冷风过,几朵被雨雪打蔫的桃坠泥中。
忽然西羌的丹恒王急急来,声音难掩恐慌:“不好了,禅秀,胡人前日大破金陵,薄胤带着李桢南逃,裴椹……裴椹已经在江边战死。”
李禅秀微怔,斟酌问:“裴椹可有派人送消息来?他是否已经到凉州边界的大营了?”
他意识了心,那心悸的真实,却挥之不去,仿佛真真切切经历过,更令他心中一阵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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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嗒!”桌上兵书落地。
李禅秀怔然,他还在碎月城中,方才一切只是梦境。
他微微怔住,接着到一阵寒意,意识裹上的衾被。
士兵一愣,还没来得及回话,周恺忽然冒雨从院外匆匆走来。看到李禅秀,他急忙上前:“殿,不好了,裴将军遭遇山崩,现不知所踪,恐怕……凶多吉少。”
除了在西北大病一场那次,接连几日梦到这些事后,他此后再没梦过。也因此,有些事记得并不全面。
“你说……什么?”他扶着门框,艰难声,声音哑得如同方才梦中。
耳中轰鸣,一阵心悸突然袭来。李禅秀攥心布料,猝然睁开。
忽然,他捂住,闷闷咳了一,放手,却见掌心一片猩红。
李禅秀又闷咳几声,伸有些清瘦的手腕,接过药碗,刚递到边。
这时,木门“吱呀”一声,伊浔端着药碗来,睛不知为何微红,对他:“将军,先把药喝了吧。”
周恺赶忙解释:“裴将军行到一半,得知有一支胡兵埋伏在松林谷,又以为您已经回府城,刚好经过那,忙率兵赶去支援,谁知去的路上忽然遭遇山崩……幸也不幸的是,山崩范围不算大,杨少将军他们因为落在后面,没怎么被波及,伤亡较轻,但裴将军刚好被泥石冲到,已不见踪影……”
“哐啷——”
而裴椹……
李禅秀霎时僵住,周冰冷,心脏瞬间被一大的恐慌攫住。
李禅秀手中药碗摔落,褐药溅了一地。他手指不受控制地轻颤,怔怔看向对方,不可置信:“你说……什么?”
他忽然起,推开房门,雨雪裹挟寒意袭面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