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步从队列中跨了来,手中提着两柄大铡刀的沙粹盯着莫天留的睛,闷着嗓门大声叫:“旁人我不,可我不走,我就跟着你!”
“铁屏山那边的阻击阵地,咱们不能不去建立,要不然被鬼裹住的那些乡亲和步学生,就都得被鬼给祸害了!可瘌痢岭这边咱们要是不守,大队就很有可能被鬼堵住突围的路!为难啊……不瞒大家伙说,我是当真为难!”
抬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满硝烟痕迹的武工队员,莫天留踌躇片刻,方才抬手朝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武工队员们敬了个军礼:“弟兄们,你们当中跟着我时候短的就不说了,跟了我好日的……怕是也没见过我正儿八经敬过军礼?”
“我琢磨了好半天,也就琢磨来个笨办法——咱们得兵分两路!一路由指导员领着,这就直奔铁屏山一带建立阻击阵地,去救那些被鬼裹住了的乡亲和步学生!剩的人跟着我,就扎在这瘌痢岭上了!能把鬼拖多久就拖多久!咱们在瘌痢岭上撑住的时间越,大队也就越安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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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是鸦雀无声地聆听着莫天留嘶吼来的一番话语,站成了方阵的武工队员当中,猛地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:“爹娘给这百十来斤的,今天就算是待在这儿了吧!天留哥,我就问一句——咱们这些刚从大武村民兵队选来的兄弟,如今该算是清乐县武工队的兵了吧?”
员们喝:“手里的活儿都撂,除了哨兵之外,全过来集合!”
“可今天,我得给大家伙敬个军礼!不为别的,就为了大家伙都是我见过的最勇猛、最顽的八路军战士!不光是我,这清乐县十里八乡的乡亲,提起了你们这些好兄弟,也都得挑个大拇指夸一声——好汉!跟你们在一块儿打鬼,我觉着痛快,从来没有过的痛快!”
略一犹豫,莫天留的脸上蓦地浮现了一丝苦笑:“你个傻槌……估摸着你这辈离了我也当真不成……留吧!跟着指导员走的老同志,上带好各自的武装备,准备发!其他的武工队员,加快速度打扫战场,打仗能用上的家伙什全都给我拾掇起来,搬运到瘌痢岭上去!咱们就算是十死无生,那也得拉上更多的小鬼,给咱爷们跪坟!”
“掰着手指数算过来,在这冀南地面上,咱们清乐县武工队,从来都是人最多、家伙什最好、打起鬼来最狠的!所以就在方才,李司令留了命令,叫咱们放弃瘌痢岭上的阵地,退到铁屏山附近,一方面是要掩护着被鬼裹住的一些乡亲和步学生,一方面……也是不想咱们清乐县武工队当真打了绝仗,跟鬼厮拼到底之后,一个人都剩不来!”
“丑话说在前,为了保证能救那些被鬼裹住的乡亲和步学生,指导员边带走的,全都得是跟鬼见过几回真章的武工队员。留在瘌痢岭上的,也就只能是刚刚加咱们清乐县武工队的民兵!这一仗打来,指导员带着的人,怕就是个九死一生的场面。留在瘌痢岭上的兄弟,估摸着就是老话本里说的那句话——十死无生!趁着妇救会的姑娘大嫂们还没回大武村,有啥要给家里带的话,就托了他们捎回去吧!当真要有舍不得家里人的……我也不拦着,搁枪,跟着妇救会的姑娘大嫂回村就是!”
仿佛是地松了气,那沙哑的声音如释重负地低笑起来:“那就成!民兵民兵,听着总觉着不是那回事。这回……算是有了个正经名了!”
重重地了,莫天留毫不迟疑地应声叫:“能站在这儿的兄弟,全都是我清乐县武工队的兵,全都是八路军的兵!”
虽说莫天留的声音已经沙哑异常,但在拼尽全力吼了这一嗓之后,所有忙碌着打扫战场的武工队员,却还是相继聚拢到了莫天留面前,列成了个并不算是太整齐的方阵。
“照着队上的规矩来说,咱们清乐县武工队上,自然是应该服从命令、听从调遣,立
赶到铁屏山一带建立阻击阵地。能打鬼,还能给咱们清乐县武工队留。可回仔细想想,要是咱们现在撒丫就走,鬼只要上了瘌痢岭一看咱们阵地上留的那些打仗的痕迹,立就能算计来这瘌痢岭上本就没多少兵驻扎。大队当真发起突围的时候,鬼就能仗着他们有电话、有汽车,飞快地调兵遣将,把大队死死堵在包围圈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