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一(2/2)

由于我没有看到她的正面，所以也无从估计她的正确年龄，我想，大约是二十到三十岁之间。

我并没有一步打量她的机会，她就已经走了去，我又站了一会，心中忽然想到，我至少可以像她一样，在签名簿上，去看看她的名字。

我离开了那家艺廊，雨也小了，我一直走着，一面倒很希望在街上再遇上她，一面我在想着，从“茫”联想开去，可以想到什么呢？刚才我说那和人的思想有关，她表示同意。为什么她会对这两上字有兴趣？她和我的谈，完全是偶然的，还是早有计划的？

我心中到十分好笑：“听起来，这有像唱节目！”

那动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：“画家想表达什么？睛分不见了，被遮了起来，奇怪画家为什么不用‘盲’这个标题，而用‘茫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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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那位女士显然不想就此离去，她又：“日本有一位大小说家，曾用‘盲’这两个字，写过一篇非常采的小说。”

磁的声音笑了起来，笑声十分悦耳，绝不夸张，但是却又充满了挑战的意味：“卫先生，我看过你写的很多小说。照你自己的说法是：你记述了经历，化成故事？”

我表示冷淡，语调冷冷的：“是，那是一篇非常采的推理小说！”

我对这些问题，都无法有答案。接来在台北的短暂逗留，没有再遇到这位女士。

那声音：“是的，画家想要表达的，可能就是这样的意思，卫先生，我真希望你能用文字来表达一。”我无可奈何，只好：“我会考虑。”

悦耳的声音：“是的，我从来也没有写过小说，不知这些事，可是，我觉得‘茫’可以联想的，比‘盲’更多！”

可是，那一段对话，却一直在我脑际紊回，直到有一天，我突然领悟到“茫”的意思，那是在经历了一连串怪异事之后。当时，我完全未曾想到这一，可能正是由于思想上的茫之故。

我立时：“对，‘盲’，只不过是睛所看不到的一或几，但是‘茫’，却和人的思想发生联系，比‘盲’的范围大。人类的思想，茫然不知所措的，或者，太多了。”

后磁的声音又响起：“这幅画的题名是‘茫’。”

我的后，静了一会，我以为我们之间的谈话已经结束，后又一低叹声：“我以为卫先生对这幅画至少可以有一联想”

我烈在暗示对方不必再和我讨论这幅画了！

这纯粹是于一好奇心，我来到了人，向签名簿上看去，极其失望，在我的名字之旁，没有新签上去的名字，却有一个相当大的问号。

我：“任何事都可以产生联想，但产生联想是一回事，所产生的联想，是不是能构成一篇小说，又是另外一回事”

我忍不住好奇，转过去，那位女士已经走到人，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。她形而苗条，发蓬松地披着，她的双手白皙，或许是由于她一衣服，全是黑的缘故。

我随便：“那得去问画家，我想，画家可能在这里！”

在我讲了这句话之后，我到她转，又听到她的脚步声。

我“嗯”了一声，我仍然没有转过去，有一分是为了表示矜持，也有一分是为了我对绘画外行，对方可能是艺术家，如果和我讨论起这幅画来，那我就没有什么好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