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4章(2/2)

裴椹低，混着泥和血的指腹抹去他落眶的泪，却在他尾留一抹红痕。

可他很快站起，到李禅秀面前。

他眸愈，声音也愈发低哑，终于问那句：“殿心中，可是也有我？”

他从坡爬上来，此刻正站在李禅秀后，着气，一双幽泛红的睛正望着李禅秀。即便如此狼狈，他另一只手仍抓着一个有些破损的木盒。

忽然，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后传来。

“殿为何送我那幅画？”裴椹继续为他抹去泪，声音低哑。

“殿……”裴椹再度开，似乎向前走了两步，却忽然摔倒，发一声闷哼。

后，裴椹披风残破，甲衣也坏了几，额上、手背都蜿蜒着血迹。

“裴椹？”李禅秀睁大蒙着雾的睛，间再次像被堵住。

对方说过要帮他实现理想，说过以后他想要的，对方都会为他实现。所以裴椹怎么能死？他怎么能死？

他还没跟对方说喜，还没跟对方一起实现天靖平的理想，还没……对，裴椹还没实现他的承诺。

李禅秀受到他指腹的温度，仿佛终于确定他还活着，泪瞬间汹涌，用力。

“殿……”

“裴椹……裴椹……”他声音颤抖，双手一挖着泥土。心脏像被寒冰冻住，哪怕寒毒发作时，也没觉得那个位置会这么疼，这么冷。

“为何边哭边喊我，挖我的枪……”

“殿哭了，是为我吗？”他哑声问。

忽然，视线看见前方不远泥土中斜刺的半截枪。

李禅秀一僵，动作瞬间顿住。他脑海忽然空白，僵着一转。

一刻，他被裴椹用力在后的碎石泥土上，狠狠吻住。粝的指腹着他的后颈，迫使他仰起，齿关被撬开，呼被完全吞噬。

回过神，他几乎一路踉跄过去，脚泥土，他摔倒了又爬起，锦袍早已满是泥污。

李禅秀怔怔看他，泪忽然得更多。

糊，又被抬手清，明明雨雪已经停了。

“不许，我不准，我现在只想要你别死，你答应过的，裴椹，你快来……”李禅秀泪不停落，拼命挖着泥石，手指疼到麻木，却不及心中半分。

“为何不顾危险赶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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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禅秀定定看着他，视线再度模糊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睛。

李禅秀仰，怔怔看他，一时竟不敢想他究竟是人是鬼。

“裴椹，你不能死，你不要死，我、我……”他泪颗颗落，砸在手背、的泥土中，手指被磨破，了血，也毫无所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