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(2/2)

德顺叔最惨，养的几十只羊，没舍得吃，结果一全都被公社的人牵走了，连羊也没给他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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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拿着自己的碗，到公社后面盛饭。老人们憋着犟脾气，坐在公社前面的石上，就是不吃，只要他们不还他们驴或，他们就不吃，他们就绝，他们就慢自杀，那怕是被活活饿死。

我说每只羊还都有自己的名字啊，你是怎么认来的。

德顺叔就笑了，我跟羊生活了十几年，自己去的时候走到哪里，都会带着羊的味，我这辈上的羊味是去不掉了。

我和玉珍在回去的路上，碰到了德顺叔。

我和玉珍走到屠杀场的时候，我看见屠杀场遍地血淋淋的，几个刀手正在磨刀，那刀九寸带把，全也不过三十厘米，旁边正系着一只羔羊，那羔羊睁着，咩咩咩地叫个不停。，它看到我们的时候，叫的更加厉害了，像是在寻求帮助。

想到这，我也跟着了泪。

公社里面每天屠宰的或者羊都是在这里宰杀的，屠杀场的摆设很简单，一个木桩上面系着一很的绳，每天宰杀的或者羊都会先把它们系上绳。

玉珍去看它的时候，老都会抬起，朝我们看过来，脖发叮当的响声，有时会叫上几声，像是在问好我们，老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。

我们家的也被收走了，玉珍每次去公社的时候，都会跑到棚旁边看看我们家的还在不在。

我和玉珍刚走院里面就闻到了和骡、山羊粪便的气味，院里面有一大井，井旁边有一大缸，饲养员就是每天从井里面把提上来，倒大缸里面，然后牵着、羊，把、羊牵到大缸旁饮。

可是没多久，老人们就屈服了，他们饿的实在是受不了，不再宰的谁家的驴还是谁家的，只要能填饱肚，其他的都好说。

有的羊的瘦一，有的羊的一，有的羊翘一，有的羊的凹一，有的羊的凸一，总之只要仔细看，还是有区别的。

公社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块木牌，上面写着：人民公社饲养室。

饲养室的后面是屠杀场，屠杀场是临时建立的，以前是一片空地，后来改建成屠杀场。

如今那些羔羊已经大，玉珍也已经大了。

饲养室很宽敞，里面一排溜儿着三四十只石槽，最上的两只大的石槽是拴骡用的。里面的低石槽，是栓用的，我们家的就拴在那里，家翔家的也拴在那里。

德顺叔每天也来饲养室里，看看自己的羊都少了谁。德顺叔说这两天还好些，只牺牲了“小明”和“小黄”。

玉珍放学回到家后，先去羊圈里面问她的“老朋友”，羊是玉珍的好朋友，也是人类的好朋友。

玉珍看到老的时候很开心，知老没有把我们忘记，这是在给我们打招呼。

我们家的脖上是用红棉线绑着的，棉线上面系着铃铛，这是玉珍绑上去的，每次我赶着老地耕的时候，都会听到叮当叮当的声音。

石槽的最里边是一个用钢编制成的小圈，里面圈着几猪和一些羔羊，羔羊在看到我们的时候，也会伸着咩咩地朝我们叫来，我想它们可能是看到陌生的人，在跟陌生人打招呼。

玉珍听到羊叫的声音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。玉珍看着那些羊，泪了来。她或许认了那些羊中有几年前她亲手养过的羊，那个时候玉珍总是很早起床，然后拿起竹篮，飞快地跑到田地里给羊割羊草……

这养羊啊，其实就和养小孩是一样，小时候看着他们得都一样，都着一个鼻，一张嘴，两只睛，两条。可还是会有区别的，这就和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是相同的。

玉珍哭着从屠杀场里跑了来，我跟在后面，我很后悔把玉珍带到屠宰场，玉珍的心灵很纯洁、很善良，当她看到人类凶恶的一面时，不知会是怎样一受。

我被德顺叔的这番话动，羊能养到这地步，在我们村里面也只有德顺叔了，我这才发现，德顺叔养的羊不仅仅只是羊，他养的正是他自己的“孩”。（未完待续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