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像冰天雪地漫无目的了无方向挣扎匍匐的行者,终于遇到一片可供栖息取的茶寮。哪怕只是存在于生命中这短短一瞬,至少这一刻,他不再孤单。
惠文太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,该安,还是该劝服,抑或是该责怪?
陆筠在心底轻叹了一声。他的任妄为,到此而止。不可放任绪横,收整心,把这份重新放回锁的角落。
“所以,娘娘无需担心,微臣并非有隐疾或是……旁的嗜好。”
惠文太后挤一丝笑来,“嗳,缘分一事,本就难说。孩……你去吧。”
陆筠,行礼退了来。
远传来悠远的钟声。虫鸣暂歇,慈宁园丁香开得正盛,那馥郁的香气远远扑送而来。窗人捧药走,听得太后叹了一声。
“敬瑶,可记得那日与梁四姑娘一并赏吃酒的,都有谁?”
老人用玉汤匙拨着碗里的汤药,不知太后如何提起这个,她招招手,命小人去把当日赏赐的册取来,指着上的名字一个个:“福元郡主和洛二小、建文侯夫人、郑国公夫人,再就是承宁伯府的少夫人和……”
太后目光落在那个名字上,半晌没有言语。
陆筠说得糊,她亦不好多问。可男男女女思慕不可得,若非死别,多半便是……
太后的心难以名状。一瞬间她觉得难过极了。
老人命人把册撤去,上前扶住太后,“娘娘,您何必忧心,嘉远候这样的儿郎,京里那些个姑娘小,哪个不抢着要嫁?侯爷光,自然需得慢慢挑拣,急不得的。”
太后摇摇,闭上想了一会儿。片刻,老人听她疲倦地开,“明儿,传梁家少夫人和四姑娘再来一回。”
老人还想多问,见太后一脸萧索,明显不多言,到底没有再说。
梁家正笼罩在一片云当中。
湖心亭里梁霄在座,他自然知发生什么。
此刻寿宁堂中,梁芷薇哭得几乎要厥过去,明筝扶着她,用帕替她抹泪,不时还要劝梁霄,“您别急着生气,尽快想个法才是……”
梁霄扬手掼了只瓷盏,瞪着明筝:“你带着芷薇在园,为什么不看好她,容得她与那几个任妄为的姑娘胡闹?娘信任你,才把芷薇给你带着,你就是这样事的?你就是这样当人嫂的?”